近日,第27屆“葉圣陶杯”全國中小學生新作文大賽全國總決賽在北京舉行,南通中學高二(17)班的季姝含同學,獲得高中組唯一的國家級特等獎,并作為選手代表發表獲獎感言。
近日,第27屆“葉圣陶杯”全國中小學生新作文大賽全國總決賽在北京舉行,南通中學高二(17)班的季姝含同學,獲得高中組唯一的國家級特等獎,并作為選手代表發表獲獎感言。
▲頒獎現場
▲季姝含作為獲獎選手代表上臺發言
這也是季姝含同學繼去年獲得“語文報杯”全國中學生作文大賽國家級特等獎之后,又一次獲得全國大賽國家級特等獎。
▲2018年季姝含獲得“語文報杯”全國中學生作文大賽特等獎的獲獎證書
今年“葉圣陶杯”全國中小學生新作文大賽得到了全國20多個省,4個直轄市200多個地級市260個縣級市學生的投稿112萬多份,輻射全國各中小學。
共有一千余名中小學生進入到決賽階段。
季姝含下半年將進入緊張的高三學習。在采訪中她說,在初賽中她以“在大雪中綠葉紛飛”為題,書寫了自己對已故作家木心以及他的“綠色生活”的理解。在決賽中,她對于組委會以涼山火災數十名消防員犧牲的材料,以《巨鯨落,萬物生》為題,在文中以“鯨落”這個自然界中很罕見的奉獻生命的現象,抒發了自己的見解和感想。
季姝含表示,她從小熱愛閱讀,即使進入高中,學業負擔加重后,她也始終堅持每天騰出十五至三十分鐘用來讀書。季姝含偏好在閱讀的同時進行思考、揣摩,品味大師的想法并試著理解每一處遣詞布置的用意。她說:“即使老師只要求每周做一些摘抄,我卻會堅持寫一篇一千字左右的隨筆練手,保持對文字的靈敏與熱情。”
對于文學寫作的感想,季姝含認為自己始終堅信“我手寫我心”,只有寫你真正想寫的東西,抱著充沛而真摯的感情,抱著赤誠而獨到的見解,筆下的內容才會靈動起來,才會有了熨帖的溫度和與眾不同的、吸引人的靈魂。
巨鯨落,萬物生
作者:季姝含
你可曾聽說過鯨歌?
鯨,應該是海洋中最雄偉而威嚴的生命了。仿佛永生悠游的孤島,仰或持恒漂流的沉默,除非迫不得已他們鮮少發怒,也不疾行,就如寡言的智者。智者不鳴則已,一鳴必是震動天下;當群鯨一同歌唱,珍珠蚌的貝殼也會張開,人魚的螺號也會停息,整個大洋都會為之寂靜,只是星月的光輝在波紋間盈盈地浮動著。
我卻時常因他們而悲傷:再美麗的生命,其存在不也終有時限,終有休止消失的那一刻?也許他們會和巨象一樣,尋找古老神秘的象冢,在平靜中獨自邁向死亡;也許他們會像傳說中的荊棘鳥,用一根扎入心口的刺寫出劇痛中最美的絕唱。但那都無關緊要,他們的存在終究還是畫上了句號;鯨是海洋的威嚴與榮光,可榮光也有凋謝的一天,大洋的贊美詩中終究會少去屬于某頭鯨的那一小節。
不,這遠遠不夠。
事實是,當一頭衰老的鯨感到了真正的疲憊,他會放棄漂流,開始下沉、下沉,直至沉入海的掌紋,與之融為一體,我想象這緩慢而從容的過程,沉沒的姿態,卻仿佛是在墜落——不,優雅得像在飛翔!沉沒的只有肉身,鯨的靈魂悠然游動,穿過千百米深的海水,在暮天的云或夜空的星中尋到了自己的歸宿,他的靈魂自空中俯瞰著,俯瞰自己的血肉與骨架是如何構建一個新的小型生態系統,支撐無數小生命安穩度過幾十乃至上百年。想必在那時,鯨是想要微笑的吧?腐爛蒼白的脊骨也可成為哺育生命的搖籃,也正因如此,鯨的生命從未終止,而是在那些小生物迅捷忙碌的游動中得到了延續,生生不息。
巨鯨落,萬物生。
當你在暮色四合的天際見到一朵巨大而優雅的云,或是在凈朗黑夜發現一組連起來狀若大魚的星時,都應知道,那是些已奉獻出自己肉身的鯨,正和他們還活著的同族一起吟唱屬于大海的詩篇。極北之海斷裂消融的冰凌,南加州溫煦的淺水,披著雷霆之袍行過海面的風暴,潛藏著熔巖的海溝,都與他們一起唱著那支古老而神秘的歌謠。
我們都終其一生在人海中獨行,渴望認可,苦苦尋覓著自我存在的確認,可我們是否也忘了,存在本就無需確認?而當你將存在獻于某項更偉大的事業,獻于更多生命的福祉時,你的生命便不會消逝了,正如芳草青青,花開美好花落也壯烈,起碼還有風和泥土會記得那一點綠,那一縷香,那為他人奉上的生的源泉。
我愿巨鯨落,萬物生,鯨歌不輟。
新聞鏈接
2018年,季姝含同學獲得“語文報杯”全國中學生作文大賽國家級特等獎,上海報業集團主辦、《文匯報》社和上海教育報刊總社主管的《新讀寫》專題對她的文章進行了點評與剖析。
第二十屆“語文報杯”全國中學生作文大賽現場賽決賽上,南通中學高一學生季姝含以一篇《大師你好,大師再見》奪得特等獎。她的寫作秘訣是什么?
讓我們來看看她的決賽與初賽作文。
先來看看此次作文比賽的題目:
1、材料作文:從長跑比賽中領跑者、跟跑者和尾跑者三位選手不同視角闡述參與長跑比賽的心態。
2、話題作文:從“美與丑”的關系的出發,談談自己的見解。
參賽選手須任選其中一題在兩小時內完成。
季姝含經過比較與衡量,選擇了關于“領跑者,跟跑者和獨跑者”的材料作文。在作文中,她以“領跑者”喻大師、“跟跑者”喻后輩、創新之人喻“獨跑者”,討論了三者之間互相作用以及對人類發展的影響。
獲得全國特等獎的季姝含
以下是她的決賽作文:
大師你好,大師再見
季姝含
馬爾克斯曾談起和他欽佩的作家海明威在人潮中的一次會面。
他曾上前一步,向那時并不認識他的海明威揮手:“你好,大師!”
海明威聽見了。他在人流中回頭,揮手致意:“再見了,我的朋友!”
那是兩顆偉大靈魂在千萬雙無關目光注視下的一次碰撞。于是誰又能說,在奧雷里亞諾上校的三十二場起義中,在糾纏一個家族百年之久的孤獨宿命中,在嫉恨、暴死和預言中,聞不見狂暴的風浪和魚血魚肉的甜腥呢?(借馬爾克斯與海明威作品中的經典情節,說明了海明威對馬爾克斯創作的影響之深遠;用一個例子引出下文的議論,吸引了讀者的興趣,增加了文章的可讀性)
整個人類群體就像一群羔羊,總需要一些個體領跑在時代前列;而這些領跑者,我們習慣稱之為“大師”。
“大”,乃是無所不容超凡脫俗的胸襟氣魄;“師”,則是為人師表,是后輩學習和模仿的標桿。
跟隨領跑者幾乎已成為前進時公認的捷徑,畢竟,前輩砍開了荊棘的道路遠比自己摸爬滾打好走得多;而一滴濃縮的智慧的甘露,也當然遠勝過十大碗寡淡無聊的白水。(先闡釋了自己對“大師”這一概念的理解,進而闡述大師對人類、對社會的重要性)
讀雨果,就好像是由他領著你在圣母院中踟躕,將每一處隱秘的石雕浮刻和透亮的彩繪玻璃,與人性中的溝壑丘陵比較;
讀波德萊爾,就好像是他與你坐在永夜中的一蓬篝火邊,他以火光親手撕扯開黑暗和尸首的腐臭,再將自己一顆鮮活的心生生塞入裂縫;
讀陀思妥耶夫斯基,就好像是他把你推入雷雨中一輛飛馳轎車,車越來越快,雷暴越來越憤怒,他的聲音也越高越急,直至最終你頭暈目眩耳鳴,只能看見車窗玻璃上被狂風吹開的水珠。(用比喻性的語言,生動形象地寫出了三位作家的作品特色)
千百年來,無數后輩正是緊緊跟隨著領跑的大師奔跑,從他們的背影里揣摩真諦,不斷調整步伐,最終抵達了自己的最高峰;就如達·芬奇指點下的拉斐爾,為布多夫金所栽培的維塔斯。而大師們呢,那些后來者既讓他們欣慰也使他們警懼,于是成為別人目標的同時,他們也在不斷向上推進自己的亦是人類的封頂線,將目標定得高一些、更高一些。這一拉一推,就像肌肉某種和諧而美妙的運動,產生了不可小覷的張力,把人類群體推上一個又一個更高峰,促使這群羔羊跑得更快更遠。
然而,一味地追隨領跑者,一味地模仿大師,只會限制發展,使后輩束手束腳,最終陷入復制、抄襲乃至剽竊的泥潭。如在唐末宋初備受推崇的《文選》,甚至杜工部也深慕,諭之“熟精《文選》理”。人人讀之,人人學之,也必人人陷于之,以至于陸游評道“草必稱‘王孫’,梅必稱‘驛使’,月必稱‘望舒’”,千篇一律,何其陳腐無趣!
更何況每個時代的審美風尚不盡相同,也難怪蘇軾言之“恨其編次無法,去取失當”了。(正反對比,既說明了模仿大師對后人創作的重要性;也指出了一味模仿大師,反而會使創作陷入僵局,適得其反)
所以,馬爾克斯敬佩海明威,卻不會再寫一個老人與海洋的故事;而杜子美欽慕李太白,卻也不會試著做第二個“酒中仙”。
毫無疑問,跟隨領跑者是有益的,這為初出茅廬的新人們提供了前進的旗幟,學習的楷模;但做一個跟跑者的同時,不如也考慮成為獨樹一幟的獨跑者。
尤其是在這個呼喚個性與創新的時代,睿智的選擇也許是跟在領跑者身后積蓄足夠的經驗和力量,待翎羽豐滿,再懷著感激道別,試著掙出大師的卵翼,開辟自己的道路,乃至無形中成為新的領跑者。(在事實論據、正反對比的基礎上亮出自己的觀點,有理有據,讓人信服)
愿我們每個人既有說出“你好,大師”的明智,也有說出“大師,再見”的勇氣。
在初賽中,季姝含也取得了很不錯的成績。 初賽的作文的主題是: 路 ,她描寫了茶馬古道的前世今生,廣博的知識面與充滿思想的文字使她的文章從眾多作品中脫穎而出。
人與路
季姝含
夕陽西下。光線織出一條薄若無物的金紗,柔情款款地,為兩旁青山披上。(開門見山,點出文章的描寫對象——路)
我瞇著眼。海拔數千米的窄窄棧道,歲月也說它太舊了,于是它沿著陡峭崖壁瑟縮佝僂著,如一條灰撲撲的可憐巴巴的小草蛇。
這是一條路,但是上面沒有人。(制造懸念,寫作中巧妙地制造懸念可以大大增加文章對讀者的吸引)
人呢?可我分明能在風里在草木里在磨得粗糙的板面里,感受到人曾走過的痕跡。石縫間雜草叢生,高原的風寂寂地吹了上千年。我抬頭,在歷史塵埃中看到了若隱若現的背影。
藏人愛茶,簡直一日不可無茶;與盛產茶葉的川滇相遇,那便是天造地設的絕妙,便孕育出了茶馬古道。東臨碧羅雪山,西面高黎貢山,古道緊貼怒江絕壁,在江水的咆哮聲中,氣勢如虹,凌空飛架,綿延奔向藏區。它曾背負了無數的馬幫,聽他們唱著悠悠的趕馬調,敲著铓鑼走過。趕馬漢子的嗓音被山風吹得沙啞雄渾,铓鑼的嗡鳴能在深谷里傳得很遠很遠。
一步一步,噠噠的馬蹄叩擊狹窄古道,那些被風和陽光侵蝕得和棧木一樣膚色的漢子們,揮動長鞭,擊碎了黎明的薄霧正午的炎陽黃昏的夕照。去時,馬背上馱著的是茶葉,行李和干糧:歸時,馬背上馱著米糧,隊里跟著換來的駿馬。(交代了茶馬古道的來歷、作用,突出其與藏人的生活密切相關,是藏人賴以生存發展的一條道路)
可這一來一回,又有多少兇險多少滄桑?峭壁深澗,風霜雨雪,毒蛇猛獸,還有神出鬼沒的匪幫。路布滿了人打滑的足印,聽過了人忍饑挨凍的嘆息,淋受了人飛濺的鮮血,目睹了人英勇的無畏的反抗。
有時兩隊馬幫狹路相逢,棧道狹窄無處可退,便只有“斗貨”——貨物較輕賤的,就會被連馬帶貨推下山崖,從此血本無歸傾家蕩產。即便如此,成員與成員之間,馬幫與馬幫之間也很少會發生糾紛爭斗——路上太艱難太危險,需要每一個人齊心協力才能求得生存。
有多少人一去就再也沒能回來,又有多少人散盡了家業?路自己也數不清了。(交代了茶馬古道上曾經發生的一些驚險事件,為茶馬古道的傳說增添了一絲凄美悲壯的色彩,也從側面反映了藏人不畏艱險、英勇果敢的性格)
“砍柴莫砍葡萄藤,有女莫嫁趕馬人······”近千年古道的故事自土茶罐中緩緩倒出,“三十晚上討媳婦,初一初二就出門······”人一路的辛酸與委屈,只能訴諸于一棵樹,一塊石頭,一條溪流。趕馬人用血汗滋養了古道,魂牽夢縈的山路是蜿蜒的扁擔,將沉重與苦難挑起;漸行漸遠的影子,被脆生生的鞭打拉長;深沉的喘息,將汗漬的前方扭曲。(再次講述把茶馬古道的傳說與藏民的性格特點)
人知道踏上這條路就沒有歸途,只有不測風云。貼著絕壁行走古道上,山風吹過,那些深深淺淺的腳印磨損了棧道踏破了巖岡。長長的吆喝,撞擊在近在咫尺的山崖上又彈回,回蕩間就激起了萬丈豪情。日子被安放在馬背上,悠悠馬鈴閃耀著太陽的光暈。趕馬人的生命是一方碎石,一襲汗褂,一路鞭影,一串蹄聲,一壺濁酒。蕭蕭風塵在沉寂的山澗幽谷飄來蕩去,催開了一路山花。
一路綿延曲折的棧道,一頭連著漢地,一頭牽著藏區,纖細卻柔韌地將兩處心緊緊紐縛。恰如藏族英雄史詩《格薩爾》所言,“漢地的貨物運到博(藏區),是我嗎這里不產這些東西嗎?不是的,不過是要把漢藏兩地人民的心連在一起罷了。”相同的溫熱心跳間,勤勉,寬容,頑強,冒險,人的故事山聽著,水聽著,路,最認真地聽著。(點出了茶馬古道將藏人與漢人緊緊聯系在一起,使文章從以景論事到更具有歷史感、思想性,使文章的格局更加宏大開闊)
只是從什么時候開始,人與馬冒著風雪弓身前進的景象再也不見了?這一路太兇險太艱苦,于是路被遺棄了。木板在風吹雨打中朽爛,野草蓬勃而寂寞地長著。路沉默地趴在巖壁上,開始枯萎,逐漸瑟縮。
路它傷心,路它迷惘。路在風里在雨里在草木的氣息里在棧道的吱呀聲里問著,當年的馬幫如今又在何方?
我突然笑了,突然想代替馬幫回答,也許馬幫衰落了但路不會,文化不會,精神也不會。(從茶馬古道的興衰聯系到民族文化、民族精神的興衰)
凝神,屏息,茶葉的清香,細碎的馬蹄,和著趕馬人的山歌和被風撞響的串串鈴音,穿越幽暗歲月,洞徹而悠遠。似乎能看見驟雨冰雪刀光劍影,還有馬幫與餓狼的故事,隨著長長的趕馬調匍地生長。
回神,夕陽已落山。
季姝含說,自己也沒想到最終能夠獲得國家級特等獎這樣的榮譽。她從小就熱愛閱讀,即使進入高中學業負擔加重,也始終堅持每天騰出十五至三十分鐘用來讀書。
至于閱讀與寫作的關系,季姝含自稱偏好嚴肅文學,能在閱讀的同時進行思考、揣摩,品味大師的想法,并試著理解每一處遣詞布置的用意。最重要的不是讀了多少,而在于能夠從閱讀中吸取多少“營養”。
比起吸收好詞好句,更重要的是從大師的作品中發現與眾不同的深刻思想,通過自身的理解、消化,把別人的思想化成自己思想的一部分,就像她在決賽作文中寫的那樣:“跟在領跑者身后積蓄足夠的經驗和力量,待翎羽豐滿,再懷著感激道別,試著掙出大師的卵翼,開辟自己的道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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