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師,這一太陽底下最幸福的職業群體,即將迎來第40個慶祝日。在這個特殊節點,齊魯晚報·齊魯壹點《青年說》欄目推出“我在一線當老師”策劃,將鏡頭對準了耕耘在教育一線的教師。他們中不乏全國教書育...
編者按:教師,這一太陽底下最幸福的職業群體,即將迎來第40個慶祝日。在這個特殊節點,齊魯晚報·齊魯壹點《青年說》欄目推出“我在一線當老師”策劃,將鏡頭對準了耕耘在教育一線的教師。他們中不乏全國教書育人楷模候選人、齊魯最美教師的身影,但更多是在平凡崗位上默默前行的教師。我們希望通過那些平凡又感人的教育故事,讓社會深入了解一線教師工作日常,感受他們對教育事業的熱愛與執著。
井涵所在的菏澤市鄆城縣張魯集鎮薛河口小學。
今年9月,對菏澤市鄆城縣張魯集鎮薛河口小學教師井涵有著特別的意義,這是她扎根黃河灘區第10年。
第40個教師節前夕,在省教育廳公示的“齊魯最美教師”名單中,井涵的名字赫然在列,這讓她和所執教的村小被看見。薛河口小學被援建至今,當一腔熱血遭遇生活上的壓力與無奈,一批批年輕教師來過又走了,只有從內蒙古大草原遠道而來的她,倔強又頑強地留了下來。
一場黃河灘區的“大冒險”
為什么不留在縣城,反而選擇了脫貧前“窮得叮當響”的沿黃灘區?這讓身邊同事和朋友感到疑惑,也曾在井涵父母心里打了個深深的問號。
這得從九年前的一次支教說起。
2015年,臨近大學畢業的井涵在母校集寧師范學院的組織下,參加了為期三個月的支教。那是在錫林郭勒盟的一個支教點,因為外來務工父母沒什么文化,帶領孩子學習的重擔,全部落在了老師身上。
學生要想有出息,學習是唯一出路。但由于沒有年輕力量涌入,當地教師平均年齡超過50歲,學校不得已又返聘了些白發蒼蒼的退休教師。
因此,在拎著行李走入校園時,井涵看到全校學生蹦蹦跳跳地跑來了,孩子們因為年輕教師的到來興奮不已,個矮的孩子像家里來客人那樣激動,個高的孩子則主動幫老師們搬行李。
農村家庭的父母外出務工,孩子們只能被安放在寄宿小學。因此上課之余,從早中晚餐到把學生們送回宿舍,20歲的井涵幾乎全天候和他們“黏”在一起。
但再美好的相遇,也有分別的一天。
三個月后,在本該上的數學課上,孩子們沒能見到數學老師,于是便著急忙慌地去問班主任,但得到的答復是:你們數學老師該回學校了……話音未落,所有孩子一窩蜂地追了出來。
“你還回來看我們嗎?”邊哭邊追來的孩子喘著粗氣問。
“會回來的。”正要拖著行李往外走的井涵,抬頭望見了臉上掛著淚痕的孩子們,她也忍不住掉下眼淚。
井涵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。短短三個月的支教,給了她最深的觸動,催促著她為鄉村教育做些什么。
陰差陽錯之下,大學畢業后的井涵,在查詢到山東鄆城縣有教師招聘考試之后,毫不猶豫地從兩千公里外的呼倫貝爾奔赴而來,準備在黃河灘區展開一場“大冒險”。
井涵的數學課上,學生們正舉手爭取回答問題的機會。
一條學生“開”出的路
作為家里的“掌上明珠”,井涵背井離鄉的選擇,最開始沒有得到父母理解。從小沒吃過苦,甚至沒做過家務的女兒,將要在一個完全陌生且偏遠的鄉村,開啟一段新的人生。家人萬分不解,但更多的是不舍。
在山東菏澤鄆城縣的西北角——地處鄄鄆交界的黃河灘區上,張魯集鎮最偏僻的薛河口小學就設在這。這是一所由省教育廳駐村第一書記籌資兩千萬援建,于2015年9月交付使用的鄉村小學。
井涵正是這所援建校的首批19位教師之一。
和現在不同,剛來報到時的井涵,面對的是一處十分簡陋的校園環境,當時的教室連塊像樣的黑板都沒有。
沒有黑板可咋辦?情急之下,她和同事“盯”上了教師宿舍的床板。
簡陋不只有教學環境,還有井涵的生活。這個從小被父母捧在掌心里的女孩,一開始不會做飯,因此她足足吃了兩個月的清水煮面。在和父母視頻時,媽媽一眼就發現了端倪——當時的井涵已經瘦了20多斤。
拗不過女兒的堅持,井涵媽媽最終妥協,決定放棄自己喜歡的職業,來山東鄆城陪伴和照顧女兒。
來到鄆城之后,井涵媽媽選擇在縣城租房,這樣就能隨時為女兒做可口飯菜了。但相應地,井涵每天要往返120里地上下班。
為方便出行,井涵和住在縣城里的同事拼車前往。可即便如此,想抵達拼車集合點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。
不幸的事情發生了。
2017年9月的一天,清晨五點半送女兒到拼車點的路上,井涵媽媽所騎電動車,與迎面而來的機動車相撞,致使母女二人雙雙住進醫院。在等待內蒙古家人趕來時,井涵看到躺在另一張病床上的媽媽是如此憔悴,“當時我心里特別內疚,因為我才有了這場不幸。”
那一刻,井涵動搖了:我是不是也要為家庭考慮?
當時,內蒙古恰巧出臺了人才引進計劃。只要井涵同意,回去就能安排工作。這樣一來,她不僅能和家人團聚,在生活上也能有個照應。
“還是和家人一起回去吧。”心里無比自責的井涵,當晚就寫好了辭職信。能下地的第一時間,井涵就拄著雙拐來到學校,準備遞交辭呈。
幾天沒見面,突然間看到數學老師拄著雙拐出現在面前,平時比較調皮、喜歡打鬧的學生一下子鴉雀無聲了。班里孩子們自發在走廊上開出一條路,生怕其他同學稍不留神碰到自己的老師,就這樣一直把她護送回了辦公室。
走廊不長,但在孩子們的護送下,井涵卻感覺走了好遠。一路上,她回顧起了和孩子們相處的點滴。
“我當時想,如果自己離開了,孩子們可能要面臨沒老師的現狀,我不想在關鍵時刻退出。”想到這里,井涵把早就寫好的辭職信悄悄收了起來,鈴聲一響就又去教室上課了。
講臺上的井涵
一條條“我考上大學了”的喜訊
剛來薛河口小學時,井涵班里有40多個學生,其中有二十幾人不及格。經努力,孩子們的成績一點點提升到了90多分。往后九年,井涵所帶班級的數學成績,常常排名全鎮第一名。一位來自鄄城的家長告訴記者:“兒子的成績是從井涵帶班才有變化的,好多次都考了數學滿分。”
家長口中的成績變化,是井涵幫孩子們一點點壘起來的。
據這位家長介紹,井涵平易近人,從沒向孩子們發過脾氣。記得有一次,孩子摔到了胳膊,放學后井涵就把孩子送來家門口,一有空就為他輔導功課,孩子的學習一次也沒拉下。
了解到沿黃灘區的孩子基礎薄弱,井涵就著重關注班里的后進生,“我們班比其他班提前半小時進課堂,我會在半小時內給學生講錯題。如果還是不會做,我就利用課余時間一個個教,直到孩子把題目理解透。”
后來,井涵又有幾次被調走的機會,但她堅定放棄了,學生們是軟肋,她放心不下這些孩子們,她不想讓九年前支教分別的場景重演。
她越是走不了,就越是想對孩子們好。
在一次上體育課的時候,班里學生一窩蜂地沖向了操場,只有小娜(化名)坐在班級里一動不動。
“是不是胃不舒服?是不是感冒發燒了?”井涵邊用手感受學生額頭溫度,邊關切地問,但學生深深地埋著頭,一句話也不說。
不經意間,井涵發現小娜鞋底掉了大半,她才恍然大悟孩子不出教室的原因。為避免尷尬,也為了避免班里其他孩子不合時宜地開玩笑,她立馬把小娜帶到了自己辦公室,讓小娜幫著整理作業。
在安頓好小娜后,井涵連忙借了一輛自行車,騎到最近的商店買了雙運動鞋。回到學校后,第一時間就把新鞋給小娜換上。
和學生的相處,轉眼過去了九個年頭,井涵教過的第一批學生今年已經參加高考,他們紛紛在這個暑假給她發來了喜訊。
“我的學生當中,有很多考上了本科大學,還有部分孩子考進了省內外重點高校。”說這話時,井涵言語中滿是自豪,“走出黃河灘區不容易,這里的孩子需要付出很多,看到他們沒有放棄學業真的很欣慰。”
近年來,雖然國家和省市政策進一步向鄉村教師傾斜,但隨著年齡的增長,井涵也面臨著新的困擾。
在偏遠村莊教書,井涵往往是“兩頭不見天”,平時沒時間接觸新的朋友,這導致她的個人問題一拖再拖。被催促多了,難免會有壓力。但像九年前義無反顧來陪伴自己一樣,井涵媽媽依舊堅定支持女兒。
“媽媽從小也有個教師夢,她認為老師很偉大,不僅能傳授知識、塑造靈魂,還可以改變很多人的命運。”談及自己的媽媽,井涵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,“如媽媽所愿,我站在了鄉村教育最前線,并且迎來了從教第10年,相信我能為這里的孩子帶去更多希望和可能。”
(齊魯晚報·齊魯壹點客戶端 鞏悅悅 王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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